二两、

【副八/八副无差】脑洞堆放(一)

有一未必有二系列233
思维很跳很唯心,意识流,想到什么写什么

长沙老九门,九位当家的,各个都是能写上话本够说书的说上一阵子的人物。
那些爷,哪怕不看背景,各个气度非凡,一言一行都是大人物该有的样子。
除了八爷齐铁嘴。



张副官一直拿佛爷当人生榜样,励志学好佛爷的本事手段,还有那不怒而威的气势。
都是张家人,又是自己的得力干将,佛爷对这张副官关心比手下别的兵自然多,发现这孩子越来越像自己之后,赶紧问了原因。
板着脸的时候人五人六的张副官羞赧地一笑,孩子气就露出来了,解释了几句,意思大概就是我觉得佛爷最厉害我想变成佛爷这样子。
张副官头一回见着佛爷露出那样的表情,有些沧桑又有些无奈,他听着佛爷对他说:“你还小,也不需要像我担负着那么多——应该更潇洒些。”
张副官一直觉得像佛爷这样就叫潇洒。
直到他认识了八爷齐铁嘴。

这齐八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
都说与人相处,第一印象极为重要。张副官第一次见着齐八爷,是张启山初至长沙时,命他暗访那小算命馆。
张副官把帽檐压的低低的,盯着一个不知什么年代的青铜手炉上繁复的花纹,彷佛看得极为投入,却是仔细听着里间人的交谈。
齐八爷神神叨叨说的话张副官是听完就忘,他出门送客时,侧影模糊,瞧着只觉得着长衫作揖的姿势既儒雅又大气,虽说人人各有其独特气质,但在张副官看来,这齐八爷与自家佛爷、梨园红二爷、霍家霍三娘、解语楼解九爷这些大致算得上同类人。

哦,那时是远观。

直到日本军列莫名停入长沙站,一系列诡异的事情发生,张副官与这齐八爷渐渐熟了,才看清他的真面目。
那军列有异,佛爷头一个想到喊八爷来帮忙,张副官本以为这齐八爷肯定是博闻强识、颇有本事,胆识不说过人,起码也得对得住佛爷的信任。谁知这人车外掐指一算,吓得转身就走。
还毫无诚意地找什么“家中有事”的借口。谁不知他齐八爷独身一人?
“仙人独行,何来的家事?”
“哎——佛爷说了,这八爷要是不来,就一枪毙了他。”
张副官知道,若是佛爷,此刻是该礼貌地劝人,大不了恩威并施,定不会像自己这样去调笑人家。
可他忍不住。
一开始,张副官还道是自己道行不够,到后来发现连佛爷二爷都爱和八爷笑闹,才知这也是八爷的本事。会逗人,未必比能威慑人来得容易。
不过这都是事后话了。

张副官还记得佛爷救下齐八爷之后,齐八爷登门道谢时掷地有声的谢言:“如若日后有用得到齐某的地方,佛爷只管开口,刀山火海,赴汤蹈火,我齐老八保准眼都不眨一下。”
这老套到不能再老套的客套话,偏偏齐八爷说得极为认真,一旁听着的张副官都忍不住为之动容。
很久以后张副官会想起那一幕,忍不住感慨,这齐八爷倒真是说了一回真话,刀山火海,赴汤蹈火,他齐铁嘴真的眼都不眨一下,直接拒绝——给赶鸭子上架,就闭着眼等死。

有一段时间,张副官心里对齐铁嘴这个人的态度是既亲近又轻蔑。
齐铁嘴有这本事,只要他想和你亲近,你就不自觉得被他带的,自然地觉得与他十分亲近。
嘴皮子上的功夫全长沙他敢称第二绝无人敢占第一,撒娇耍赖绝不比人家的小闺女差。
张副官觉得这人可爱,不摆架子——很多大人物看起来都不端着架子,但张副官知道,人家那是有礼貌,齐铁嘴不一样,在某些方面,齐八爷仿佛完全不设防,说不出得招人亲近。
可他内心里总觉得齐八爷既不会功夫,谋略也未必比得佛爷和九爷,齐家虽有神算的名头,可他总觉得是虚头巴脑的东西,连他在护送大土司时露的两手,也被他归在了小把戏里。
“是——八爷最厉害了。”
这谁都听得出是哄小孩子的调子,齐八爷却受用得很,笑得眯了眼,眼角的笑纹都隐隐现了出来。

张副官想,这样的人,幸得是祖业荫蔽,不然在这乱世,手不提肩不能挑,哪怕是读了书,也不知要受多少的苦,岂能像如今一般——一般——哎,像如今一般可爱。
想到可爱这一词时,张副官忍不住偷偷红了红脸,撇着干草垛上睡得不舒坦的人,把他敞开的领口好好掖了掖。
辗转反侧,往常他会起来练练功夫或者跑跑步,既不虚度时间,又能消耗过盛的精力,可这守着人,跑不成,练功又怕吵醒他,索性坐起,拿着一把不知哪儿来的破蒲扇为他驱蚊。
虽说二爷九爷这些祖辈比起八爷只强不弱,可家大业大也是牵挂,小算命馆,就自由得多了……
像佛爷和自己这般的人,既然选择了一身军装,就有更多更多的顾忌了。
张副官这样想,对八爷羡慕之余,更多了些珍惜和保护欲。大概是觉得自己一辈子没办法过得像八爷那样洒脱,那么就算是看看——看看他潇洒开心的样子,也觉得欣慰。

虽说论身份,自己还得尊称对方一声“八爷”,可是在张副官心里,齐铁嘴牵着毛驴挂着铃铛不着调的形象永垂不朽,只觉得佛爷二爷的那个老九门和齐八爷的老九门不是一回事。
直到佛爷病愈,重回长沙。
一日佛爷、二爷、贝勒和八爷在总舵商议着什么,他本在外处理杂事,事情办妥找佛爷交差。
佛爷从未拿他当外人,也曾直言,无论是九门或是军中事,他听了都无妨,商议事情时他一旁还省得自己另外解释、吩咐。
可是做属下的总要知分寸,佛爷与人相商时他几乎都是安静地等在门外。
偏偏那天,知道齐铁嘴也在,不知怎的生出个“多日未见,不知他近日可好”的念头,怎么都压不下去,鬼上身似的禁不住敲了门。
对佛爷简单汇报完,本该退了,却怎么也走不动,眼神老忍不住一飘一飘瞅着齐铁嘴。
倒不是第一回见着八爷正经的样子,可齐铁嘴这人吧,张副官想,正经不过三秒,哪怕哪次破天荒撑过了三秒,完事也总要赶紧地虚张声势地自夸或者邀功,吵得人记不住他正儿八经的我样子。
可这回大概是事情确实严肃,这齐八爷连笑都不再眯眼了,说到诸人意见一致时,也不过是抿嘴做出笑的样子以示意,说完正事,也出奇地没有笑闹,而是叹了口气:“陆建勋确实不足为惧,只是他身后的人至今深藏未露,着实让人心忧。”
“八爷还是先想想下矿的事吧。”
张副官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,这胆小的男人一定要哭丧着脸抱怨几句,甚至说出“你们下吧我看家”的话都不足为奇,谁知他认真地看着自己,道:“张副官也是,你虽艺高人胆大,但对倒斗的事情到底不是很擅长,此番下矿人员混杂,不知会生出怎样的变故,凡事切要小心。”
听得张副官一愣。

“谢谢八爷了。”

直至这时,张副官才反应过来,这老九门中藏得最深的,其实该是这齐八爷。
这次唤他一声八爷,倒是真心实意的。
虽然不愿承认,可一直以来张副官心底也是清楚,这齐八爷是真真有些值得称道的本事的。只是这世间有本事的人多了,而且比起他那些本事,齐八爷身上更突出的是他的性子。
佛爷、二爷、九爷这些人也各有各的性子,可人家的性子是衬着本事,偏偏齐八爷的性子像是一直在掩着本事。
张副官蓦然对齐八爷生敬,倒不是为的他身上的本事。
而是对他的性子。

他只当八爷活得轻松才能性子潇洒,如今却知是他性子潇洒才使看起来活得轻松。
这乱世之下,谁比谁轻松?老九门的齐八爷,肩上担子比谁能轻?
“你不需要像我一样肩负着那么多——应该更潇洒些。”
我们盲目崇拜、秉信“佛爷说什么都对”的张副官终于有了点自己的想法:其实是自己挣不开心牢,才给自己找一些借口吧:责任、担当……
潇洒,不是行为,当是态度。

想着,竟觉得心里一揪一揪的酸疼。
有些佩服又莫名有点心疼八爷。

矿下。
“副官,我发现你最近比以前爱笑了。”齐铁嘴瞄见张副官回张大佛爷的话都带着笑意,觉得他看着多了些人情味,越看越是顺眼。
“八爷你不也爱笑?”张副官转过头来看着八爷,眉眼弯弯,唇角也翘起,说不出的勾人。
“是,我是爱笑。”齐八爷眼珠子咕噜一转不知道又想了些什么,静了会儿,又道:“我更喜欢看你笑。”

“副官你笑起来可好看了你知道吗,我哪能和你比啊,哎说真的,你不笑也比我好看,不然人家老大娘能不给我馒头单单给你吗?”
“你射箭也好看。”
“你杀人也好看。”
“你放火也好看。”
“你背着我的样子最好看。”






哎这个可怕的脑洞应该配题——如何治好一个面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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